首先,在敘事上它成功地建立起多種「對立」。這包含了度假中心的興建計畫與大部分礦工想法的對立,東京來的舞蹈老師與鎮民態度的對立,堅決反對的家長與一意孤行的子女的對立,當然還包括初期同在一條船上的師生彼此不信任所產生的對立。其中,一場度假中心籌備部長忍無可忍突然用方言跟目中無人的東京老師發飆、但老師完全聽沒有的戲,囿於語言隔閡,我們不盡然能通曉其中趣味,但也再一次明示了衝突的無可避免,以及導演刻意採取較不尖銳角度的作法。而在化解這些對立的過程中,不同的個性、意識型態的交鋒與和解,正是確保這個傳奇充滿溫暖庶民魅力的主因。
再者,它也懂得在俗套橋段中提供超乎預期的驚喜。舉例來講,當老師決定離開小鎮,一群學生追到車站這種「芭樂戲」的用意是可想而知的,但學生如何讓原本心意已決的老師留下,其手法卻是富含感情與創意。而不可或缺的片尾大秀,其實早在開場沒多久小鎮姑娘目睹東京老師一個人在排練室舞得香汗淋漓時,就已預告清楚(這段舞蹈不僅感動了學生,讓他們相信老師的能力,並且立志也要跳出這樣優美有力的舞姿),但在最後這場戲,領跳的女學生不僅符合觀眾預期地跳出這段舞蹈,在完整的大秀中,我們更發現導演在敘事上故意留了一手,觀眾既可看到期待的場面,卻發覺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因此既達到「立即滿足報償」(instant gratification)這條類型化電影的金科玉律,也不至於在落入我們猜測時覺得索然無味,充分顯示了本片敘事手段的嫻熟。
通俗流暢、煽情有加,《扶桑花女孩》以甜美、勵志的角度去反芻四十多年前日本經濟社會轉型下的一場冒險,它的信條與觀點也許趨於簡單保守,但對於人情世故的溫暖擁抱,還是有其光芒與神采的。
鍾小佳觀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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